清末国学大师王闿运(1833—1916),晚号湘绮老人,故居湘潭县云湖桥镇石井铺村山塘湾湘绮楼。
在湘潭一带,听说王闿运大名的人少,但知道王壬秋大名的人多,基于家喻户晓。他,治学严谨、霸才雄笔、嫉恶扬善、济困扶危、亲邻友爱、恬淡情怀的佳话广为流传。
湘绮老人的族训激励、家风淳朴也独出心裁。《湘潭古湖塘王氏》宗祠始建于明成化年间,东山公社迁古湖塘,在王公得志后,将家祠重新修葺,在大门两边,亲自挥毫题联八个大字“绳其祖武/贻厥孙谋“作为族训;并为家庭兴旺续定了派名歌为:“朝中进士、世代名扬、家声永正、祖德光昌”。其上联出句《诗·大雅·下武》,意在要继续祖先的事业;下联句出《书·五子之歌》《诗·大雅·文王有声》,意指要为子孙后代打算,族人后裔要光宗耀祖。
王望子女成才,其家教家风独具匠心。在当时湘绮楼书房中,王公撰联两幅,要六女王滋篆书悬示。联一:“勤朴谨严以治学/恬淡洒脱其为人”。意指:为人要勤奋,生活要俭朴,读书要严谨的治学精神;要淡泊名利,不慕虚荣,生活清静,安逸就行。联二:“心如柳子诸能受/耳属松风百不闻”。意为:要心胸开阔,随遇而安,排除一切干扰,专心攻读,要百折不挠,有临大节而不可夺之风度。
还有“示功儿”联:“学贯九流才一艺/儒兼十行不言仁”。意说:虽学会各学术流派也只能算一种技能;读书人即有多种品行还难以彻底领悟“仁”的真谛,做人要致力于“仁”。
再看“示六女滋”联:“但明诗礼传家学/惟有勤恭是本师”。意讲即使读书明白了诗书礼义,有在家庭里世代相传的学问,但惟有勤奋、劳、俭和恭敬谨慎处世为人才是最根本的。
湘绮老人秉性孤傲、刚正不阿、品格清高独树一帜。他在“自题”联中可见端详:“诗句纵横剪宫锦/高谈洒落见天机”。意指:学无止境,知识渊博,可识天机。他还自题“门联”:“人情已觉春常在/溪户仍将水共闲”。意指:人情世故是为人处世的道理,已是春风得意,要知足常乐,胸怀坦荡。足见王公亲朋邻友的情谊、恬淡情怀的妙处。
说到湘绮老人的家教家风还有他的独特之处。湘潭人每当谈及家庭儿女情长时,常有人讲:王壬伙的口白(方言:讲的话):“子孙胜于我,留田做什么?子孙不如我,留田做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的口头谈传为佳话。意思是:子孙胜于我,自会创造家业振兴家计;子孙不如我,没有作为,甚至会成化生子(方言:败家子),再大的家当也会化掉、败尽。儿孙的福,要靠儿孙自己去创造,儿孙的天地,应该由儿孙自己去打拼,做父母的不要去为儿孙做马牛,那样对儿孙将是徒劳无益的,反而会贻害子孙。
古人云:“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芳自苦寒来,自古英雄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正因为如此,湘绮老人妻妾儿女及孙辈们四十余口,都在王公的熏陶下,知书达理,没有哪个是娇生惯养的,个个都成了有用之才。
他不拘一格收徒传教,说经讲学,他的门徒弟子很多。如齐白石、杨度、八指头陀等等都是旷世奇才。
习近平总书记曾说道:“家是最小国……”。家是国的一分子,国有国本、国格、国魂、国法,才成其为国;家则有家教、家规、家风,才成其为家;树立良好的家风、传承优秀的家规家训,是对民族文化的弘扬,是中华民族的美德,其源远流长。在当今时代,良好的家教家风尤为重要,不能丢弃、缺失,仍要发扬光大。家教好、则家风正、则国风谆、民族旺。所以,今天重温湘绮老人的家教家风,大有启迪:做人先立德。要扬美德、树新风,为振兴中华、同圆中国梦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