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和孩子牵手闲逛,当你和孩子嬉戏玩耍,当你和孩子在新春的爆竹声中尽享天伦之乐时,你是否注意到,在我们身边有一双双羡慕而失落的眼睛正注视着你?他们小小年纪,却因为父母不在身边而缺失亲情;他们渴望家庭温暖,却只能忍受孤独的煎熬;他们稚嫩的双肩,过早地承担起生活的无助……他们,有一个特殊的名字——留守儿童。
我叫阮梅,来自华容。曾从事了一年妇联工作。正是这一年的工作经历,使我明白了自己最重要的身份是母亲,明白了“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深刻内涵,我们不仅要爱自己的孩子,还要爱我们这个社会大家庭里的每一个孩子,特别是要爱那些需要我们帮助的孩子。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年妇联岗位的教育与熏陶,我才从自己的小生活圈里走了出来,以一位母亲的责任去关注留守儿童的身心健康,去关注下一代的健康成长。
记得在2003年,我从同一所农村中学听到了两个不好的消息:一女生怀孕,跳河自杀;一成绩非常优秀的男生,因无法控制自己的网隐,服毒身亡。两个孩子的死,激起了我对农村少年儿童成长环境的特别忧虑。还有些问题也是触目惊心:在一些打工家庭,有的孩子因无人监管意外死亡;有的孩子遭受意外伤害终身残疾;有的成天忧郁度日,夜夜噩梦;有的流落街头,成为罪犯的帮凶……这些惨痛的教训刺痛了我这颗母亲的心,意识到自己应该为孩子们做点什么。于是,我决定放弃散文诗歌的创作,将可以利用的时间,都用来从事农村留守儿童问题的调查,呼吁大家对留守儿童问题的重视与关注。
没有想到,走出去的路,会是那么的艰难。就在我走访调查还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我工作所在的报社被撤销,爱人所在的棉麻公司也面临改制,同年,女儿考上了大学。那时,我调入县城工作还不到一年,没有住房,没有收入,两个人同时失去工作,全家只能靠借款度日。调查到底还做不做?当时我十分矛盾。
那一年,因为人民文学出版社散文年选本上一篇关于生命思考的散文,我收到了许多权威刊物的约稿。如果找一份临时工作,再利用业余时间多写些小散文,将会有稳定的工资收入和稿酬贴补家用,可如果将调查继续下去,不仅债台高筑,而且还将承担陌生的纪实文学创作带来的风险和挑战。
文学不应该抛开道德的使命,更不应该抛开一个母亲对孩子的责任。那年,我贷款借来孩子的学费,又找娘家弟弟借来走访调查的路费,开始了为期5年的学生问题系列走访调查。
接下来的5年,我先后到5个重点打工省份,走访调查农村留守儿童;跑康复医院、精神病院、少管所、看守所,走访调查学生心理问题;到汶川大地震灾区,走访调查受到共青团中央表彰的英雄少年。在几次大的走访调查过程中,由于经济拮据、学识不足、交通不便、语言障碍、身体疾病等问题,曾好几次想就此放弃。但一想到那些需要帮助的孩子,我的眼前就出现了那些流满泪水的脸和充满期待的眼神。捍卫儿童生存环境,呵护儿童健康成长,是母亲的责任。既然我决定用手中的笔为孩子鼓与呼,就不能轻言放弃。因此,在买不到卧铺票的时候,哪怕是几天几夜的行程,我都在乘客过道上硬撑着过;在北京大型建筑工地走访农民工不方便,我便约上爱人同行;在灾区走访没有同伴,我带着自己的女儿一起住帐蓬,一起经受突袭而来的余震。山下酷热难挡,山上天凉如秋,救灾被子潮湿味重,蚊叮虫咬,我们将所有的衣服都穿在身上,几天不换。一双破烂的防疫鞋,我们足足穿了80多天。5年来,我利用节假日先后到湖南、湖北、四川、河南、安徽、陕西6省,接触少年儿童3000多人,教师、家长600多人,创作儿童文学作品21篇,出版学生问题调查系列作品《天使有泪》、《世纪之痛》和《汶川记忆》3部。5年辛苦5年甜,3部作品的出版很快引起了各级领导和相关部门的关注,百家高校和相关研究机构将其纳为馆藏图书,中央政策研究室《书刊摘报》、《新华文摘》先后转载,湖南省委宣传部召开了有妇联、团委、作协和高校专家参加的联席会议,专题研究我省农村留守儿童问题。新年伊始,《天使有泪》、《世纪之痛》两部作品还通过了招投标,进入湖南省8100家农村“农家书屋”书目。
经过灾难后的走访,我深深地体会到,生命是用来爱的:爱环境,爱自己、爱亲人,还要爱生命中际遇的每一个人。生命是用来珍惜的,用来努力的,不是用来挥霍、浪费的。为了让更多的孩子明白这些道理,近两年来,我以“感恩生命、自我奋进、快乐成长”为主题,以灾区少年儿童生活为背景,先后到市内外30多所学校,讲述灾后少年儿童的成长故事,与两万多名孩子交流,面对面回答孩子的每一个问题。同时,我与女儿一直资助四川重灾区的一名特困女生,牵头在岳阳组织“爱心人士牵手灾后孩子‘一帮一’”活动,促成30多个家庭与灾区儿童结对子。并通过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国际台和新华社对境外的访谈节目,以及和瑞典儿童救助中心负责人的会谈,为我国贫困留守儿童争取援助。
关爱留守儿童不是小事、家事,而是国事,是关系民族未来发展的大事!留守儿童也和我们自己的孩子一样,需要来自社会大家庭的关爱。姐妹们,让我们伸出援助之手去帮助他们,用爱的力量托起明天的太阳!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