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烈日炎炎的夏天,当我们走进她家时,有一堆女人在忙着挑烟叶。那是李少阳家请的民工。如果不是谢主任告诉我,我不会想信跟前这个身躯瘦弱,皮肤油黑的女人就是李少阳。她刚进入不惑之年,但无情的烈日和严冬,繁琐的农务活,过早的掩没了她年轻时姣好的清秀的面庞。
她上有公公婆婆,下有一男一女,儿子在山东石油大学读书,女儿刚刚高中毕业,豆蔻年华,我们去时她正在帮母亲干活,丈夫帮老百姓调解民事纠纷去了。
2005年白地市镇党委为了让老百姓走上发财路,历尽千辛万苦争取到了种植烤烟这个项目。尽管那是一条阳光大道,但对于没接触过烟叶,思相过于闭塞的老百姓来说,那还是一道坎。作为干部家属的李少阳,她毫不犹豫的带了头,并一口气承诺种40亩。别人以为她疯了。可她在想怎样多了解种烟知识。从此她过上了没日没夜的生活。白天下地干活,还有池塘里的鱼等喂养。晚上她向进村的技术员请教。多年的生儿育女知识早还给老师,这时她要重新学习,而且还是沾不上边的专业知识。但她没有退缩,也不知苦和累,最大的压力还是经济压力。她这样对我说。两个小孩读书要钱,承包别人的农田要付租赁费,烤烟房的前期投入需要几万元奖金,中途请民工要工资,那都是钱啦。如果搞砸了,看到的就只有高高耸立的烤烟房和看不到的累累债务。
她不敢想,更没有退路,唯有干活干活,说干就干。从各家农户那里租来良田,2005年冬天,她开始扳田翻耕,然后起拢成行,一边又是烧土灰,还有建烤烟房。由于当时没有成片种植,机械化少。靠的都是人工,一锄一锄,一丘一丘,那得磨破多少次手啊。今天你见到手上的老茧就不难想象其背后的辛酸了。“2005年的烤烟,你收入多少啊?”我问她。笑了笑,却不肯作答。我开玩笑说这里没有税务干部,她才怯怯的说,纯收入5万多。
收完烤烟,马上种植晚稻,这是她早知道的,由于烟地肥,晚稻收成年年可观。我问她40多亩晚稻产量有多高,她说4万多斤。我粗略的估算一下,4万多斤粮食就是4万多元人民币。她笑了,笑得那样平和,没有半点虚假。“你还其他养殖业吗?”我问她。“就是屋前的鱼塘”我走到房前看了看,还蛮大哩。谢主任笑着对我说,“别人塘里的鱼都有7.8斤一条哩”。我惊呆了。“你哪有时间割鱼草啊?”“打谷糠喂”,看来我是不懂科学了。她李少阳纵有三头六臂也应付不过来啊,只有拿糠喂才能节省时间。“烤烟、粮食、鱼塘这就是一个普通农家妇女2006年的收入数。
元元角角,几万、几十万,无不渗透她的汗水和智慧。儿女常年外地读书,帮不上她;丈夫是老百姓父母官,长年奔波在外;家里还有年迈的公公婆婆需要嘘寒问暖。我问她“你累吗?”“老百姓就是做事啊”她说,没有怨天尤人,有的是一份自信与自豪。
有了开门红,接下来的几年里,她更不怕了,烤烟是越种越多,技术是越来越过硬,收入是越来越可观。如今她种植的烤烟将近100亩。她富了,但她不忘周围的老百姓,对于经验不足的,她耐心指导。不管她多忙,只要老百姓需要,她就上门或支田边亲自指点。在她家里帮忙的村民告诉我,李少阳是她们的老师。每年她付给帮助的民工工资要好几万。这难道不是国家提倡的拉动内需吗?我与她交谈里,她一直没有放下手中的活。我知道,时间对她来说就是金钱。
她没有华丽的装束,漂亮的外表;她没有歌可贺的丰功伟绩。但她的勤劳、朴实、聪慧,让我感动。她没有过多的言语,但用事实诠释了一个普通农家妇女的光辉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