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国庆期间有一部叫做《我和我的祖国》的电影霸了屏,影片演绎了七个隐藏在祖国大事件后面的“小人物”。可是我觉得:开国大典时电动旗杆的工程师,第一颗原子弹的研究人员,国庆阅兵仪式上的飞行员……这些“小人物”实际上并不小,他们的经历对于你我稍显遥远。所以,今天我要来讲讲我们家乡的故事。
1949年,新中国成立,我的奶奶也在这一年出生了。
奶奶八岁的时候,便辍学了,当时正值人民公社运动,辍学后的奶奶每一天都在随集体劳作,插秧、打桩、翻土地,干所有她当时能干的活儿。劳作了一天,饥肠辘辘,到了饭点,便去公社里的大食堂吃饭。了解历史的朋友们可能知道,公社公共大食堂在办立之初向广大农民勾勒出的美好愿景是——吃饭不限量,吃菜不重样。然而理想与现实之间隔得太远,实际上,奶奶所在的公社每天只有两餐,每餐只有二两饭(还是16两制的二两),这个二两饭有多少?也就一个拳头大。很明显,两个拳头大小的米饭根本支撑不了一天的劳作,这该怎么办呢?奶奶回忆说:把菱角藤或是路边其他野草摘来,把里边儿的“紫水”挤出来,再捏成团,锅里热熟,拌在饭里吃,可以饱腹。
这是我奶奶的故事,转眼间过了二十多年,75年的一天,我的妈妈出生了。
妈妈八岁的时候,饱腹已经不再是需要绞尽脑汁思考的问题,此刻她们无比渴望能吃得更好一点点。若谈起那个年代最好吃的是什么?妈妈说,家里来客时,外婆蒸在柴火灶里撒了猪油的鸡蛋羹的味道,她永远忘不了。妈妈八岁的时候,在距离家十公里的村小上学。她每天的“家庭作业”有点儿特别,除了学校老师布置的书面作业,她还得完成外婆布置的劳动作业——每天上学前割一篓猪草喂猪,放学后放牛吃完草再回家,妈妈说:这也是当时的小孩子们常常做的事情。
一晃又是二十多年。我是一个95后。
和奶奶妈妈一样,生长在农村。可我却不知道猪草是什么草,更没有下田插过秧。那我八岁的时候,在“忙碌”什么呢?时常坐在教室里为奶奶强制安排我穿绿油油带有两条杠的秋裤而生气,时常忍不住为今天的五毛零花钱是买5个斗牛士还是2包芒果干而纠结烦,时常在放学时候坐在校车里翘首以盼准点到家赶上动画片儿。
奶奶、妈妈、我三代人的童年推动着我们的青年,弹指一挥间。
奶奶二十八岁的时候,大家最爱俩字——工分,只要劳动的多,工分就多,工分多了,生产队分的粮食也就多。但,有时候工分再多,仍然扛不住事。在我爸爸出生后,奶奶没有奶水,且只能凭票领二两计划糖的时候;在奶奶生病后,想吃桃子,且只要两分钱一斤也都买不起的时候。奶奶说,这其实也算是截苦日子啊。
妈妈二十八岁的时候,在广州务工。干过的工厂可真不少:鞋厂干过,制衣厂干过,工艺品加工厂干过。妈妈说城市的机会很多,工资虽然微薄,但也能养家糊口,吃穿不愁,只是漂泊不定也是主旋律。第一次出门的时候,她用一根扁担挑上了一年四季的衣服上了火车,火车快把这担行李挤扁,但那时候的我妈心中只有美好的未来。
美好的未来在我们三代人之间传承,来讲讲我们的现在吧。我的奶奶,和田地打了一辈子交道,如今也是总也闲不住,行色匆匆,在田地里奔波着,赶上了2010年国家农村免费社会养老保险政策的她,每个月领着一百二的补贴,在农村的生活有了最基本保障。我的妈妈,半生漂泊之后回到故乡,凭借着自身的勤劳把我们小家侍弄的愈发甜美,如今在日趋健全的社会养老保险制度中,入了保,将来老有所依。现在的我,刻木山乡黄鳌中学一名普通乡村教师,但是我想我也找到了终身要坚持的事情——为祖国培养积极向上、乐观自信的未来栋梁!
大家也有所感悟吧,生活越来越美好,历史的车轮永远滚滚往前,过往苦难只停留在老人口口相传的记忆中,我们因为过于幸福而不能感同身受了。这是我们家乡的故事。